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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关联的微博冻住了,不确定哪天可能就登不上了,大家缘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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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渭

#贾毕


让大家只差半步成诗。”

 

 

 

-

 

毕雯珺轻手轻脚推开家门的时候,看到客厅还亮堂堂的。

黄明昊坐在沙发上,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摆弄什么,毕雯珺有点吃惊:“Justin,你怎么还没睡?”

今天剧组杀青宴,他赶回宿舍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虽然现在家里只有几个人,但看这架势也只有黄明昊一个人还醒着。

黄明昊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才发现他回来了似的,慢半拍的“啊”了一声,“你回来了啊。”

毕雯珺又问:“你干什么呢?”

他把外套脱下来,顺手挂在沙发背上,室外沾上的寒气也随着抖落了。屋里暖气开的足,他张口像吐烟圈似的哈出最后一口雾,还没传到黄明昊面前就散去了。

他走过去,看清黄明昊手里的Photobook,是之前团粉送给他们七个的,里面是七个人出道以来的活动合影。他有点意想不到,黄明昊一贯不是这种念旧的人,不如说他总是那个对新生活适应最快的,三更半夜从这里怀念过去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我睡不着,”他实话实说,语气没什么波动,但听出了一丝倦意,“昨天下午喝了两罐咖啡,到现在还没过去劲儿。”

毕雯珺坐到他旁边,伸手翻了两页图集,脖子向后仰过去,黄明昊偏过头去,看到他耳垂红红的,知道他又喝酒了,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果真很烫,刚从天寒地冻里走了一遭都驱不尽的烫,像是寒风都吹不灭的野火。他过往有时故意作恶,喜欢悄悄地捏毕雯珺的耳垂,毕雯珺的耳垂和他看起来有些单薄的骨架不一样,很大,是有福气的象征,他偶尔会从那双莹白圆润的耳垂中看出什么遥远的、与它所属的灵魂并不相称的慈悲。

 

毕雯珺本来是不会喝酒的,后来这种场合多了,也不得不学着喝一些,黄明昊现在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为了练酒量,和朱正廷动不动举着罐啤酒在阳台猜拳,朱正廷酒量比他好,但是酒品不好,一喝大了就在整个房子里走来走去地唱歌,毕雯珺虽然酒量差,好在酒品还不错,喝多了除了耳朵通红就是倒头就睡,别人不叫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那个时候他在干吗?他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孩儿,不被允许加入这样的活动之中去。他忙着自己的事,偶尔路过阳台,透过玻璃看到他们两个人比比画画,觉得那好像的确是一个很遥远的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他的十六岁,十七岁,十八岁,甚至再往后,在和队友聚餐的饭桌上都被过分呵护,与酒精隔离的远远的,好像是什么喝一杯就会被送进医院的酒精不耐者。他有时讨厌这过分的“溺爱”,但是不管他几岁,和队友之间的年龄差依然不会改变,不管他到底还属不属于小孩儿的年纪,可能在毕雯珺眼中永远是个小孩儿。

黄明昊经常会有些自嘲地想,我所剩的资本也只有这些。

 

毕雯珺被他猝不及防贴上来的手指凉得一激灵:“你干嘛呀,快睡觉去,明天还得继续收拾东西呢。”

黄明昊说:“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毕雯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早就不是那个一喝就倒的毕雯珺了,他也翻看起来图集,笑着指了指:“啊,你看这张,权哲被我们一起揶揄气得翻白眼儿。谁拍的啊?哈哈哈,这也拍下来。”

黄明昊没说话,视线直直落在他的手指上,搅得气氛也胶着起来。

毕雯珺自顾自地翻了一会儿Photobook,又问:“Justin,你舍不得吗?”

黄明昊轻轻掐了他手腕一下,笑了,他顿了顿,又有些过分夸张地扑上去,拖长腔道:“舍——不——得——呀——!我怎么可能舍得你们!”

他的杀手锏依然没变,但毕雯珺毕竟和他相处久了,也没当真,有点无奈地推开他,笑道:“你继续演吧。”

黄明昊也不闹了,从他身上撤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怕他们伤心。”

 

 “他们”是指粉丝。

 

单飞的消息应该会在明天上午就由官方宣布,声明都已经写好了,其中定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在此之前虽然就早有预兆,随着各自的事业发展得越来越好,团体活动也在不断减少,但是毕竟还一直是挂着团体的名号进行个人活动。

毕雯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说什么,但他知道,黄明昊是最不该担心的那个人。

黄明昊说:“你既然还不去睡觉,那再陪我出门走走吧,我刚吃完夜宵,有点撑。”

毕雯珺其实不太想动,他刚从外头的冷气里回来,有点贪图室内的温暖,但是这个关头再拒绝他也不是太好,毕竟黄明昊再过几天就要彻底搬出去了,他参加完发布会也要再赶往下一个剧组,之后只会聚少离多。

已经这个点了,毕雯珺看了眼挂钟,倒也不是很担心被人拍到。想到这,他又拿起沙发上搭着的外套,冲黄明昊说:“那走吧。”

还没散尽的寒气又穿上了身,他的身体刚热乎过来,对冷的知觉更加敏感。他站在门口等黄明昊换好衣服,正准备走,突然被不明物兜头圈住了,他下意识回头,看到黄明昊笑嘻嘻地拽着围巾的两头,他只好配合地转过身来,任由对方为自己围好,然后打了个松松的结,像在给什么礼物打包。

末了,他抱怨一句:“好丑。”指的是黄明昊敷衍的手法。

黄明昊又揪了围巾角一下,有几分威胁的意思:“丑也不能拆。再说了,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你啊。”

毕雯珺想笑又收住,佯装生气地点了他额头一下。面前的少年——能被勉强称作“少年”的日子所剩不多的少年——已经和他一般高了,他们平视,目光在昏暗的楼道与明亮的房间之间相撞,像是两条河流,交汇,又很快分叉。

 

 

 

-

 

他们早已不是第一回一起过冬。

在毕雯珺还并不为人所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很多个天蒙蒙亮的早晨缠着一条围巾睡眼惺忪地赶去练习室。那个时候黄明昊真的还是小孩儿,最该长身体的时候,却总是睡不醒,但奇迹般地未能阻碍迅速生长拔节。

车上他们并排坐在一起,往往暖气刚开还没等热乎就到了,但就这么一会儿黄明昊也能睡,裹得严严实实的,蜷缩起来,像一只渴睡的小猫。他最喜欢跟毕雯珺坐一起,因为靠在他身上脖颈倾斜的角度刚好,毕雯珺一低头,时常就被他头顶翘起的头发戳到鼻孔。

那个冬天刚刚开始、流过的汗水还不足以汇成一条河流的时候,人生新的里程碑已经埋下了伏笔,他们一同不问后路地走到新天地去,但得到的结果又不尽相同。

后来他们搬了家,夏天也随之到来,冬眠的季节过去,一起围过的围巾被塞进不知道哪个角落,和很多被新事物淘汰掉的东西一起,渐渐被遗忘在脑后。

黄明昊站在河水这边,毕雯珺站在河水那边,一同送走了最后一个彼此依赖的冬天。

 

 

 

-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并肩走着,一路格外的安静,也许是黑夜的力量使然。此时已经没什么人还在醒着了,天地间只余下呼啸的风声,再过一会儿,或许一些人就要从睡梦中醒来了。

道路两旁的路灯昏暗,甚至照不清谁的脸,他们的眼神在黑暗的保护中也格外坦然,彼此都很享受这难得的寂静。

良久,黄明昊才开口抛出一个问题:“今天杀青宴开心吗?”

他说话的时候热气从口中一缕一缕冒出来,像个小烟斗。

毕雯珺想了想,其实并没留下太多深刻的记忆点,但还是说:“挺开心的。”

黄明昊今天并没有以往那么跳脱,但毕雯珺不是那种擅长猜心的人,他本来就是个很被动的人,不喜欢做节奏的掌控者,黄明昊没接话,他也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又无言地走了一会儿,绕过小区半圈,黄明昊伸出手滑过绿化带里冬青树的叶子,突然问:“你冷吗?”

 “不冷啊。”他说,“多围了一条围巾真的暖和多了。”

话音未落他的口袋里就钻进一只手,黄明昊很干脆地说:“我冷,那你给我暖暖手吧。”

毕雯珺本来想把围巾直接解下来给他,想了想还是作罢,任由他揣着自己的口袋。其实里面也是凉的,还不如他的手热呢。透过衣料隐约觉察到这份温度,毕雯珺不禁这么想。

黄明昊的手在他的兜里藏着,两个人的手臂随着行走的幅度总是撞在一起,两种不同的面料磨蹭着,软绵绵的。黄明昊伸手把他的手也抓进口袋,原本就不大的口袋一下子显得更狭小了,这回相接的地方变成了皮肤,他们谁也没说话,却在看不见的暗处纠缠,和很多次一样,总在背光的地方黏连不清。

黄明昊摸索着握住他的手,手掌整个包住他的,笑道:“你的手好小。”

毕雯珺说:“……你不是早就嘲笑过吗。”

他说完这话,又吸了吸鼻子,听起来有点刻意。

 黄明昊看着前方直点头,“对,对哦,我都忘了。你可真聪明,雯珺,你可真聪明!”

毕雯珺失笑:“你又发什么疯啊?”

黄明昊的确有点装疯卖傻的意思,说着还蹦哒了两步,整个人就快手舞足蹈起来,毕雯珺这才觉得几个月没见的那种陌生感渐渐消失了。或许他刚才是被屋里的暖气蒸得钝了,毕雯珺想。

他想了想,又说:“你也不用什么都记得。”

 

等再走到下一盏路灯就又兜回家门口了,黄明昊的手却一直没撒,好像谁都不愿结束似的,两个人同时在这里停下了。他看到毕雯珺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扑簌扑簌,仿佛在抖落什么尘埃,一说话就喷出一串断断续续的热气:“现在这样倒让人想起来在大厂的时候了。”

黄明昊看着他低垂的眼睫,问:“你想念大厂吗?”

毕雯珺想了想:“偶尔吧,其实不太想,但有的时候好像不得不想起来。”他特地加重了“不得不”三个字。

黄明昊轻轻地问:“真的吗?”

那个与世隔绝的冬天,那个浴火重生的冬天,发生的秘而不宣的事情太多了,是一个起点,也是一个终点。这一瞬间黄明昊突然也想回到过去的某些时刻,他可以冲破人群毫无保留地扑向毕雯珺,两颗心之间除了胸背,别无隔阂。

 

毕雯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抽出口袋里的那只手,很怜爱地拍了拍他的头,用一种很感慨的语气说:“你怎么就长大了啊……”尾音很轻,跌到尘埃里,仿佛一直绵延着,不能用句号来当作结尾。

黄明昊笑了,眼睛都眯成两只月牙,他也把手抽出来,又扯住围巾的两端晃来晃去:“那我是不是该说,你怎么就变老了啊!”

毕雯珺拍掉他的手,说“去你的吧”,皮肤再次相触的一刹那,细微的电流从中间窜过,两人同时下意识地收回了手,目光也在电光火石之间擦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火花,四溅到水泥路上,很快又熄灭下来。

谁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仿佛被定在了这里似的。黄明昊重新伸出手去,试探一般地,小心翼翼地,拿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这回没有再出现静电,只有皮肤交融的温度。

这似乎只是第一步动作,他好像微微失神,想去捏捏那只红红的耳垂,或是拨弄一下微乱的额发,但是毕雯珺突然把他叫住了。黄明昊,他低低地喊,和一落地就会熄灭的火花一样,很短,很急促,薄薄的热气呼到他的脸上,一瞬间,他们望向彼此的眼神好像什么也看不清。

黄明昊被这一声轻唤叫回了魂,他很快地收回了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雾气散去,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路灯照亮他最后一个笑容:“回家吧。”

 

 

 

-

 

那晚他们都梦见了彼此。

人和人就算彼此紧贴,两颗心也无法共通,他们拥抱了那么多次,依然没能跨过中间那条河水,有一些时刻他们彼此相望,却能清晰感知到被越冲越远,奔向不同的径流。更何况是梦呢,同床尚且异梦,遑论他们此时还隔着厚厚的墙壁。

或许是出门吹了一遭凉风,回来后黄明昊反倒一沾床就睡了。异国温暖过分的冬天提醒着他,我是在做梦啊,他意识到这一点,反倒从容了起来。毕雯珺跟在他身后,一丝不苟踩合着他留下的脚印,在身后喊他的名字,“黄——明——昊”,明朗的、大声的,却很快被不解人意的海风吹散。

他想回头,想像无数次那样破开风声朝他奔去,义无反顾的,但在回身的一刹那,一只海鸟扑闪着翅膀从他面前擦过,尾羽险险扫到他的脸,黑与白交织成一场颠倒的梦境,海鸟飞过,眼前什么也没有,背后留给沙滩的脚印早已被涨起的潮水抚平。

知道是梦之后他也坦然了很多,黄明昊慢吞吞地想,噢,原来只有我一个人。

那个时候也是只有我一个人。独自踩过的海滩,毕雯珺从没跟上来过。

  

——他们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就走散了呢?

  

毕雯珺和他不一样,毕雯珺并没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他就是二十岁的他,黄明昊也是十六岁的黄明昊。他们围在宿舍里给黄明昊过生日,蛋糕上插着两根数字蜡烛,“1”和“6”,不知道是谁突然关了灯,没听见打火机的声音,一息烛火却突然蹿起,拥挤的宿舍里人影憧憧,微弱的火光只能照清他对面的黄明昊一个人。

毕雯珺说:“祝你一辈子666!”

黄明昊翻了个白眼:“你好土。”

一滴眼泪从烛芯慢慢滴落,被毕雯珺眼尖的注意到,他很担心蜡泪滴到蛋糕上,催促道:“你快吹蜡烛啊。”

黄明昊不听,黄明昊还在磨磨唧唧。

他有些着急了:“你再不吹生日都要过去了!”

黄明昊说:“我不要吹,我要一辈子十五岁。我不要再长大了。”

可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点儿不孩子气,毕雯珺有些慌了,但他的嘴很笨,焦头烂额半天才组织好措辞,他放软语气说:“Justin,十六岁和十五岁不会有什么不同的,我们都还会在你身边,你也只会变成更好的人。” 

漆黑的房间里已经有人在倒数了,很快就是新的一天了,但黄明昊还是不肯吹蜡烛。

“五,四,三,二,一……”

 

毕雯珺惊醒过来。


梦境的尾声黄明昊站在幽微的烛光里冲他甜甜地笑:“雯珺珺,我被永远留在十五岁了。” 

他的颊上落了一滴晶莹的露水,微微闪着光,却和蜡烛流下的眼泪一样,一看便知道是滚烫的。

 

 

  

-

 

不用拉开窗帘便能从被褥的温度得知太阳早已高高挂起,毕雯珺顾不上蓬头垢面,迅速穿上拖鞋跑下楼,看到大家已经在围着黄明昊道别了。黄新淳看到他很高兴的样子:“你总算醒了,Justin非说不要叫醒你,我还想着不正式告别一下怎么能行呢。”

黄明昊穿得齐齐整整,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站在门口,脖子上围着昨天晚上他用来裹住毕雯珺的那条围巾。毕雯珺恍惚地想,他是不是在那个时候真的想要把我也打包带走呢?

黄明昊看着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没忍住扑哧笑了,他说:“雯珺,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要想见有的是机会,你不用这么着急吧!也没人叫你,你怎么醒的这么是时候,我还想让你错过了送我离开然后抱憾终身呢。”

毕雯珺说:“你叫我醒的。”

他声音还哑着,听起来更像在说梦话。

几个人都以为他在开玩笑,谁也没放在心上,又插科打诨了几句,顺便对黄明昊的新生活送上了美好的祝福。轮到毕雯珺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没怎么睡醒的样子,好一会儿才说:“祝你,前程似锦,越走越远。”

黄明昊眨了眨眼睛:“那我真的走了哦。”

他把行李搬出家门,拖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开玩笑似的说:“我真的走了哦。”

毕雯珺站在门框后,中间还隔着几个人,用一双还没洗过的睡眼注视着他的侧脸,他知道黄明昊是在跟他说,我真的要越走越远了。可他除了站在彼岸挥手告别,却也没有别的办法。昔日的队友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还在身边假装嫌弃:“走吧,走吧!别回来啦!”

而毕雯珺清清楚楚,在这份正式的道别之前,他早就已经走出很远的一段距离了。

 

 

 

-

 

黄明昊当然没有被永远留在十五岁。

大家围成一圈催促他:“Justin,快吹蜡烛啊!记得许愿!” 

他偏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毕雯珺,突然鬼使神差伸出手去,大家的目光都紧紧聚焦在寿星身上,谁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包括毕雯珺在内。毕雯珺愣愣地看着他,从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那是我吗?他甚至这样想,因为其间的轮廓也随着烛火的摇曳而愈发混沌不清。

黄明昊的手指还没碰到他的脸就想要收回来了,但是电流已经穿过这段距离从他的指尖迅速传到了毕雯珺的脸上。毕雯珺一下子感觉脸麻麻的,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像是什么受惊的小动物。

黄明昊伸着手比划:“有静电诶。”

大家等不及了,七嘴八舌地说,静电什么时候没有,这个时候别乱放电了!赶紧吹蜡烛许愿吧,再一会儿蜡烛烧没了!他只好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气势非凡地吹灭了蜡烛。

房间仅仅漆黑了一霎那,在爆发出来的欢呼声里又重新亮了起来。

朱正廷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他说:“我许的愿望是——可以和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大家争先恐后急切地打断他:“愿望这东西怎么能说出来呢!说出来就不灵了啊,傻不傻!”

 黄明昊做了个鬼脸:“我当然知道啊,才不是这个呢!今年……今年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许愿。”

大家笑着扑上来闹他,黄明昊往后躲,旁边的毕雯珺顺道遭殃,被带得一个趔趄,腿一打弯,跌到黄明昊怀里。黄明昊顺势拉过他做挡箭牌,一边从背后抱着他一边喊:“别欺负我啦!看看清楚!到最后受伤的还是雯珺!”

毕雯珺一脸嫌弃:“我怎么就这么惨,躺着也中枪。”

黄明昊还在忙着应付大家的“疼爱”,低着头笑到直抽气,头埋进毕雯珺羽绒服帽子,掠过的鼻息蹭得人痒痒的,声音抖出一地的快乐:“你自己撞进来的!这能怪谁啊!”

 



十五岁的冬天已经结束在这里,而十六岁的冬天才刚开始它的轨迹,长河逝水,依旧奔腾不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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